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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述宗教授追思紀念會回憶與省思(二)

◎ 洪國治

廖教授在他的人生的旋律(melodies of life) 中說﹐他的科學研究及工作裡有關於台灣的人權﹑民主及發展(Prosperity) 議題使他人生的旋律更有趣(起勁) 和更有意義。又說﹐他從不忘記他必須回饋台灣。他一生中只有一個願望﹐此就是﹕台灣能成為一個獨立﹑民主﹑進步﹑及有尊嚴的國家。

秉持這種想法﹐他一生努力為台灣﹐為台灣付出無數的精神﹑時間及金錢。在美國﹐他幫助台灣人增加台灣意識﹐爭取國際友人幫助台灣島內台灣人的人權及獨立民主運動。他不辭辛勞的籌劃北美洲台灣人教授會的創立﹐一九七五開始﹐他邀請美中西部的台灣人教授例如PURDUE U 的蔡嘉寅﹑商文義到UC討論﹐筆者已完成Ph. D﹐留在UC當Post doctor。在1975-77期間﹐每次籌備會廖教授均要我參加。會中光是“台灣人” 三字是否冠上教授會一事﹐就有不同的意見﹐廖教授強調一定要冠上“台灣人” ﹐不能加上“中華﹑ROC“之類有關中國的字眼。會員資格問題﹐有人主張只有“教授” 身份﹐頂多加上在大學做研究者。廖教授認為應包括Professional (eg. 工程師﹑會計師﹑醫護人員等) 台灣人。廖教授雖有所堅持﹐但個性溫和﹐不強人意。他用時間﹑書信及電話向不同意見的教授說明說服。如此經過近五年的籌劃﹐北美洲台灣人教授會才於1980年4月正式成立﹐廖教授被推為首任會長。

時值美麗島事件﹑林義雄家慘案﹑陳文成被謀殺案等台灣重大變局時刻﹐教授會介入協助台灣的人權及民主運動是義不容辭。如此﹐教授會的重大責任就落在廖教授身上﹐即使他只當一任會長。葉治平教授在追思紀念會上說﹐廖教授深受海內外台灣人尊敬﹐許多連署及出面皆由廖教授領頭。說的也是﹐然而﹐直接對抗中國黨﹑要命冒險的連署或出面由廖教授領銜﹐意義就不大相同了。可是﹐廖教授就有捨我其誰的勇氣及犧牲精神﹐欣然接受。他認為這是他人生旋律中﹐回饋台灣的工作。

筆者1977年暑離開UC到NY Long Island的Brookhaven National Lab工作﹐遠離UC﹐時空關係﹐加上台灣人活動我偏重於學生運動。因此教授會成立時並未加入為創會會員﹐後來也一直沒加入。有不少教授會朋友問我為何從未看到我參加教授會年會﹐或沒加入教授會。廖教授知道我不是會員﹐有一次見面﹐想向他說明﹐但他說他早已了解﹐令我相當感激。這是1980年底我回台灣十餘年時的往事了。在此特別一提﹐中國黨在美特務無孔不入﹐情報的確厲害。他們竟然知道1982年, 10月北卡州大郭倍宏林國慶等台灣留學生造成轟動的「海報事件」後不久﹐有一晚我曾由密西根到北卡大學貼反中國黨海報﹐聲援台灣同學會。以此﹐他們推論我與林哲台可能是「海報事件」的背後策動人物之一(註﹕此為錯誤推論)。我不知何時被列入黑名單﹐但此事後來卻牽動中國黨五院院長級介入﹐使我在1980年代解嚴後才得以“高科技人才” 獲得每兩個月單程簽証入境台灣。這也應是筆者回台在清華大學兼任教授時﹐情治單位派職業學生到我教的課堂上監視的原因(註﹕該班一位學生後來到美國深造﹑碰面時告知此)。當然﹐我這個遭遇與廖教授在他的父親去世時﹐被中國黨拒絕回台奔喪相比﹐我被刁難是小案。

廖教授有識人之明。一九八四年﹐阿扁只是台北市議員﹐但廖教授就邀請阿扁議員參加當年Detroit 台灣同鄉會與教授會合辦的中西部夏令會及教授會年會 (註﹕此地文俊彥同鄉各保有當時的演講錄影﹐當做歷史文件) 。2000年﹐他更與李遠哲院長合推阿扁當上台灣總統﹐打倒中國黨在台的獨裁執政。廖教授在其2012年出版的傳記“吃菓籽,拜樹頭” 一書中﹐在他列為珍貴照片中﹐有一張是他與阿扁總統的合照。書中p.186提到﹐阿扁八年總統任內常在就寢前與廖教授通電話﹑請教廖教授。阿扁的被馬桶中國黨政治迫害﹑關入無人道黑牢的事﹐他非常痛心。在書中同一頁說﹕“馬英九公報私仇﹐將陳水扁長期羈壓﹐關入大牢。而審判結果在近期大逆轉﹐法院宣佈(判) 陳水扁在國務機要費案一案由一審的無情徒刑﹐二審的二十年﹐終於在更一審改判無罪。審判機關如此未審先押﹑裁贓誣陷﹐而審判結果如此顛三倒四﹐陰陽不定。這些舉動﹐讓人民不禁楸心質疑台灣司法制度的公信力。而這些證據也在在顯示﹑國民黨正不斷地在挾怨報復﹐迫害陳水扁﹑其家人﹑以及其過去的幕僚” 。

廖教授個性溫溫謙和﹐不會罵人的。但馬桶及中國黨對阿扁所進行的政治迫害也使他忍受不住﹐口頭指責外﹐還特別在其傳記上述之﹐關心阿扁﹐為阿扁不平的心情﹐表露無疑。

廖教授與阿扁一樣﹐對蔡英文有很大的期待﹐書中也提到他連署支持蔡英文在二O一二年選總統。筆者在此書出版及大選後即該年暑前往UC拜訪他﹐這是我與他最後一次見面。受他招待午餐後﹐步行到他的BAY MAY 辦公室﹐他送了我一本此傳記。聊了很多議題﹐包括蔡英文﹑民進黨﹐教授會﹑也提到阿扁﹑海內外學者。

廖教授曾支持蔡英文﹐但婉轉表示她可以再盡更多力﹑率領民進黨營救阿扁。他強調傳記的名稱“吃菓籽,拜樹頭” ﹐意有所指的說﹐阿扁有難﹐被關黑牢﹑隨時可能走了﹐希望蔡英文及其民進黨黨政要員“吃菓籽,拜樹頭” 。對教授會﹐他期望教授會繼往開來﹐進一步發揮教授會的潛力﹐在美國發聲﹑關心台灣的獨力自主地位﹐關心阿扁的人權﹑幫助阿扁能早日“保外就醫” 。

阿扁已被關六年餘﹐扁案中的國務機要費案如廖教授書中所述﹐由一審的無期徒刑(蛋頭枉法的法官蔡守訓所判) 到更一審的無罪。最後的洗錢(貪污) 案﹑特偵組偵辦阿扁總統在2006年9月出訪帛琉,疑以空軍一號專機載美金4000萬元,存入帛琉銀行帳戶後,再分批匯至美國,涉及貪污洗錢,馬桶司法踢爆此案時﹐中國黨媒體大幅報導﹐更進一步騙台灣民眾。特偵組偵辦5年多後,查無不法實據,三個月前﹐即2014年08月06日全案簽結。此表面上還了阿扁公道﹐然而案發時敲鑼打鼓﹐結尾時悄悄發佈﹐實在不能還阿扁清白。

國務機要費案無罪、外交零用金洗錢(貪污) 案無罪。唯一被最高法院判刑入北監轉中監在執行的龍潭案,關鍵證人辜仲諒早就承認作偽證,「但,阿扁﹐人還是在黑牢。」、扁案是政治案件,應予平反,釋放陳水扁總統!

2014-10-25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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