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5)

卡王二世

一. 王權的衰變

Liholiho廿二歲即位於Hawaii島Kailua，衣錦封立於眾酋長與子民之前，卡王一世的愛妾Kaahumanu以大酋長的身份當場宣布，國土由她和Liholiho共同統治，以先王的代言人自居，自封為行政長官(Kuhina Nui)，權力比首相還大；先王遺囑立其甥Kekuaokalani為戰神的護法，權力一分為三。這位「母后」一向難以駕御，她常與先王吵架，幾度離家出走，不顧王詔禁令曾與多位酋長通姦，酗酒又偷吃禁忌的豬肉與鯊魚肉，她觀摩白人的生活作風，識破禁忌乃男酋長壓制女人的伎倆並無神譴之實，政治和宗教的決策來自高層會議(Luakini Heiau)，女人禁止參加，她極力破除禁忌，以便行使她的權力，一旦由她掌權，對她的設限便可一概解除。新王優柔寡斷，各部酋長逐步奪走檀香木的專賣權，Kaahumanu要求取消禁忌，遭新王和Kekuaokalani拒絕，遂偕卡王二世的母親Keopuolani 設宴邀他共餐，計謀陷害他去犯與女人用餐的大忌，他起初不肯，上船喝了兩天酒後，卻回來與女酋長共餐，從此禁忌失效，他聽從Kaahumanu之言，下令將各地的祭壇(Heiau)世俗化、神像推倒、廟宇拆毀、祭祀免除，酋長都跟進，只有Kekuaokalani起兵頑抗，不敵被殺，動亂平復，從此君權不再神授，神力失靈， 禁忌解除。

二. 傳教初萌芽

1809年土著男孩Opukahaia乘美國船到美國東岸，新英格蘭喀爾文教派收容他並施以神學教育，俾回哈國傳教，他成為忠實的基督徒，著手翻譯聖經、編哈語字典，回國之前不幸早逝。教會越發積極計畫海外宣道，決心遠去哈國拯救沉淪的土人，藉福音促其脫出野蠻，建設成基督化的哈哇意文明。1819年10月23日宣教團兩位牧師Hiram Bingham和Asa Thurston領銜，乘船Thaddeus號自Boston出發，歷盡風浪顛簸一百五十九天，1820年3月30日抵Hawaii島Kailua，驚見赤裸破落的「野蠻」人，適值老王去世不久，新王繼位並解除禁忌，才得上岸，仍被留置了數天，只准居留一年。稍後Bingham獲准轉往Oahu，4月14日登陸 Honolulu，開始在街頭傳教，引來數百路人，大都出於好奇，參加教會的人少之又少，多不慣於穿衣服，也不耐煩識字之苦；牧師對傳教的對象不甚瞭解，甚至厭惡鄙視之，無法忍受他們赤身露體、懶惰閒散、骯髒齷齪、成天只跳「淫」舞而不事生產，更不能茍同他們一夫多妻、血親亂倫、通姦、公開性交、娼妓的習俗，墮胎和殺嬰時有所聞，迷信與邪術依然猖行，傳教工作困難重重，只有Kauai酋長Kaumualii提供地方和保護，Oahu酋長Boki、Hawaii酋長Kuakini及權傾一時的Kaahumanu均愛理不理；有一次Kaahumanu病重，得Bingham牧師娘悉心照顧而康復，才虛心信教，當即宣布焚毀諸神雕像，以身作則上教堂，參加靈修並認罪，依基督教教規行事，下令安息日作禮拜、禁炊、停工，全面禁賭，於是基督教一時大興，民眾紛紛洗禮入教，禮拜天Kawaiahao教堂擠滿三千人，傳教的種子萌芽，果實初見豐收。

三. 客死在他鄉

卡王二世生性古怪，反復無常，急躁不定，顢頇無能，賞罰但憑意氣，不依法行事，處於新舊時代交替之際，不求長進也不識時務，經常酗酒醺醉，清醒的日子反而較少。他有五個妻子，兩位是父王之妾，三位是同父異母的妹妹，他以檀香木專賣權貸款，向外商購置家具、餐具、衣飾，妻妾打牌喝酒無所事事，偶爾上教堂，遲到早退，心不在焉。有次興之所至，去Kauai逮捕酋長Kaumualii，軟禁在Honolulu，Kaahumanu與Kaumualii 結婚，後來又與他的兒子Kealiiahonui 結婚，致使Kaumualii完全喪失統轄權，甚至死後其子未得分文遺產，一氣之下，趁國王出國糾眾叛變，戰敗被捕下獄，不到兩年病死。卡王二世突發奇想，要去倫敦看「朋友」英王喬治四世並討論外交事宜，其實是想周遊世界，1823年11月27日搭英籍捕鯨船向倫敦進發，隨行有愛妻Kamamalu、Oahu酋長Boki偕其妻Liliha、法籍秘書，國事交由首相Kalanimoku及女大酋長Kaahumanu代行，翌年5月24日抵英國，事前未知會英皇室，外交部臨時派專員來接，見他們邋遢，贈與衣著，他們打扮起來仍不登大雅，報紙每多加以取笑，英王遲疑了一個月才決定接見，卡王卻未如約赴會，後來卡王伉儷雙雙感染痲疹不治，她死於7月8日，他死於7月14日，享年五十九歲。9月底英國派船Blonde號載客及遺體回航，1825年5月6日抵Honolulu，由牧師安葬故土。遺詔指定其弟Kauikeaouli(卡王一世的么兒)繼承王位，由Kaahumanu和Kalanimoku襄助，是為卡王三世。

作者周明峰為復健專科醫師 (Emerson M. F. Jou, M.D., M.P.H.)